Page 60 - 不要叫我姊節:2017 女節節目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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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      關於女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八〇年代的小劇場運動多是游擊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體鮮明的立場,像劇場藝術節既有的體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祭祀的神聖歡慶來引領所有參與者和觀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的表演和實驗美學,充斥在咖啡館、酒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制那樣非得要一個策展方向。過去不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眾。有趣的是,我們也一直念念不忘歌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吧、廢棄空間和當時的幾座小劇場裡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和堅持的是為沒有資源的年輕創作者(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仔戲對台灣表演環境的孕養;先前對女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|顧問 傅裕惠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九〇年代以後,政府補助開始穩定劇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女性或認同女性)提供製作平台,如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節多有啟發的已故歌仔戲知名小生小明

             從 一九九六年開始四年一屆的女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生態,部分小劇場的戰略構想逐漸形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,劇場創作機會與資源都已和過去的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明老師(巫明霞女士),曾經帶著我們
          ,至今已過廿一年。我們這些中青生代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商業性的佈局。首屆女節發想人許雅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景大不相同,女節不再能夠提供資源,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排練一齣老戲《搶親》,這次則是感謝
          劇場創作者,各自歷經不同生命與創作軌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,當時只是想為B-side酒吧老闆策畫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而是一個吸引和激發年輕人「把自己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南投的明珠女子歌劇團,願意在策展和

          跡,回頭看那一只黑白標誌的乳房圖案,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個藝術節表演,聚集了一批有交情的女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出去」(毛遂自薦)的空間;例如之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製作人與國家劇院的邀請下,全班北上
          滿懷的感嘆會讓中年敏感的我,守不住淚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性創作者,當時「出發點不會想太多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的徐堰鈴、趙逸嵐(小八)和張嘉容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支援這次第六屆女節的開場。《馴夫記》
          地落下來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不是那麼有組織性」的一小步,讓我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人,以及現在的許芃與王廣耘。最顯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演了好幾年了,當年是國藝會歌仔戲專

                我從來不堅持、也不認為一個女節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秦嘉嫄、之後是杜思慧、藍貝芝等人,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、也最讓我欽服的是重量級的汪其楣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案通過的製作;我記得那是我第一次離
          該要有明確的、獨斷的或是主流的策展價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延續走到第五屆2012年。第四屆之後,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師,她當時一口答應,熱誠地參與我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開台北、深入接觸台灣的外台戲班,也
          值與立場,原因無他,因為這是一個奢望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雅紅投入帳蓬劇與黃蝶南天舞踏團,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這批年輕人搞出來的小活動。這次更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是我第一次深刻體會現代劇場體制的幸
          廣納多數意見與呈現世代風貌的平台,這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默耕耘東北亞幾處社運、工運和政治相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樣地是,國家兩廳院出手釋出觀眾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福和不足。對我個人來說,明珠歌劇團
          從來就不是一個讓策展人表現創意的場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關的族群與議題;戲盒劇團杜思慧跟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見的幕後空間,支持女節既有的議題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獲女節邀請擔任開幕演出的意義非凡;

          ──可是卻是一個把策展人和製作人們動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貝芝目前都在高雄樹德科技大學表演藝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、獨特性與受眾文化,讓第六屆女節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這明明代表了台灣傳統職業表演的生態
          員志工與人脈資源的能耐逼到角落和極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術系擔任教授,並持續活躍於劇場創作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女神明的概念開始思考創意,以及人與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,為什麼不能再拉近與現代劇場創作的
          的困局。仔細算一下,過去幾屆起碼動員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和表演。而原來是臨界點劇象錄演員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所謂神明和信仰的關係,讓更多直覺交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距離?

          三十人左右的志工,而這次直逼甚至可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秦嘉嫄後來留學英國、讀了博士,現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流在作品和觀眾之間的互動裡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最後,希望我這篇短文有拉回主題
          超過百人;舉個例子來說,這個黑白色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成大中文系專任;一直以來,她都是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六屆女節於2017年七月29日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:女節那個黑白顏色的乳房圖案。其實
          乳房──其實本來是彩色的,是由劇場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引介美國開襠褲劇團和英國Curious劇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八月13日在國家兩廳院的非正規空間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,它永遠都不只是只有大家看到的黑白
          計李建隆(臉書可標籤:@李建隆)無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團來台灣的有力功臣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演,探入戲劇院的後台、工作場域以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而已,彩色都留在想像和記憶裡。
          的創作,他當時是臨界點劇象錄的年輕演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當年第一屆女節的存在,曾被媒體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境劇場、互動藝術的方式呈現,讓大量

          員,後來留學日本,累計多齣作品,現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(破報)形容是:「在百花齊放的春天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女軍(女性創作者、劇場從業人員)進
          是知名的瑜珈工作者。像這般同志情誼,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裡逢場作戲!」大概是基於這樣的態度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攻具有陽性符號的國家兩廳院,並且希
          一直滿溢在女節幕前幕後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,我從來都不希望女節去扛一個什麼具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望能營造以繞境、慶典、祭祀的神聖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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