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里走天涯 來台「愛」相隨 ─ 長笛首席安德石

文/郭士榛

「千里姻緣一線牽」是中國一句古老諺語,如今卻是應證到NSO長笛首席安德石身上,1995年他為「愛」飛行萬里到台灣,十六年了,安德石不但成為台灣女婿,成功融入台灣人生活,同時也和國家交響樂團(NSO)結緣,成為樂團的長笛首席。安德石說:「NSO在歷任音樂總監帶引下,已打好穩固基礎,未來發展將無可限量。」

瑞典籍的安德石,在英國讀大學時,認識了台灣去的江淑君,大學畢業後各自回到自己國家,雖然在瑞典安德石找到穩定工作,可是遠距離談戀愛,難解他相思之苦,「當時我才25歲,覺得不該太安逸,應要有冒險精神。」打定主意後,安德石打包行李,不畏艱苦來到台灣,開啟他異國生活之門。

16年了,他早已融入了台灣人的生活中,客人進門,會以一杯親自沖泡的台灣烏龍待客,平時在樂團也會和團員以茶會友,談笑間增進團員間的友誼和默契,早已放棄咖啡香味的安德石說:「咖啡是我需要提神時的飲品,可是茶卻已是可以讓我放鬆心情,享受生活的必需品了。」

「剛來台灣那一年沒有固定工作,只收些學生教長笛。」安德石表示,後來有一位彈豎琴的外國人蘇菲邀約,以二重奏方式一起到西華飯店午茶時間演奏,有一次蘇菲請假,找了弦樂來代替,其中一位小提琴陳益農,是NSO樂團團員,「演出後,他來找我『你長笛吹奏如此好』,正好NSO缺長笛首席,他鼓勵我去應徵。」原來當時長笛美女賴英里離職,安德石就補了此缺。

曾在瑞典的哥德堡交響樂團吹長笛第二部和短笛的安德石,非常高興能進入NSO擔任長笛首席,他也珍惜這個機會,16年了,如今安德石已是元老團員,安德石說:「過去的NSO演奏的穩定度不夠,時好時壞,端看指揮的水準。」「現在的NSO據有爆發力」安德石表示,因為在簡文彬六年引導下打下很好的樂團演出技巧及節奏感,再加上赫比希帶領樂團學習到音量控制的細節,和相互的尊重,「當基礎奠定了,現任音樂總監呂紹嘉將會帶著樂團走向自由演奏方式,如今樂團已培養出最好默契,彼此間不需多言,只一個眼神,一個手式,就能演奏出令人拍案叫絕的樂章。」這是安德石的切身感想。

每年安德石除參與NSO的演出外,他還有自己的獨奏會,及和太太也是國內知名長笛家江淑君的合奏音樂會,安德石指出,對一位專業音樂家來說,是可以應付任何形式的演奏方式,「不同的是和樂團合作,必需團員間彼此相互搭配,要求精準度高;獨奏會必需一人獨撐要有很大的耐力,樂曲演奏的快、慢,都可以自我控制」,最特別的是安德石喜歡在獨奏會上講話,和觀眾溝通的過程中,消除自己的緊張,也消弭觀眾的陌生感;至於夫妻合奏,「我和太太之間的默契還不錯,往往有同一想法,自然演奏時會有輕鬆感。」

演奏會舞台上展現夫妻的默契,生活中安德石和江淑君卻是相互補彼此的不足,使家庭生活很融洽,安德石說:「我們之間唯獨對孩子教育方式,有些意見不一,太太對孩子的學習態度較為積極,而我則認為應多給孩子成長的時間,在台灣住那麼久,也能理解這是國情不同,形成不同教育的態度和方法。」安德石指出,他在陪小孩去YAMAHA學琴,很多家長沒耐心,很想快速看見孩子學到的成積,卻沒想過,學音樂一定要打好基礎,未來才會有紮實的琴藝,進步也會神速,所以安德石強調「不論家長或是小孩都應要有耐心,才可見到好的成果。」

談起孩子的教育,安德石回想自己也是十歲才學長笛,需要用到很大的肺活量和嘴的張力,因此「管樂大約十歲開始學最好,太早學反而沒有力道」。他很慶幸自己在父親支持下,可以堅定的走音樂這條路,至今已三十年,對於長笛演奏的曲目,或是教學使用的曲子,安德石很無奈說:「希望能有所改變!」,未來孩子漸漸長大可以獨立,他希望將重心放在「創作」上,「由歷史角度看,很多作品都是演奏者自己寫曲,像是帕格尼尼、蕭邦等等。」可是現代人反而多演奏前人作品,少有演奏者可以演奏自我的創作。

安德石很喜歡混風式作品,所以也嚐試改編古典作品,「去年和太太演出一首『普契尼幻想曲』就是我由普契尼歌劇改編的長笛樂曲,效果不錯。」安德石也演奏過當代作品,他發現現代藝術家喜歡表現合乎現代社會風格,也更想走國際化,只講求效果,而不在意好不好聽,演奏出來常會嚇到觀眾。安德石認為,每個時代都應要有時代的風格,可是也不能將傳統完全丟棄,他強調,不只是音樂部分,所有的文化發展都應「保有傳統精華,加上開創新意,才可以發展出最有深度內涵的文化。」

安德石說:「貝多芬的作品,被當時的人批誇張,但曲中仍有音樂調性存在,可是現代有些作品,離調性太遠,這突顯一個嚴重問題,就是作曲者和演奏者少有互動。」事實上,安德石認為,演奏者最了解自己的樂器需求,所以應該多提供新曲,有了這層認知的安德石表示,他在學生時代曾參與職業樂團演出五年,再加上NSO的十五年,共有二十年經驗他學習到許多,進而了解樂器間彼此如何搭配才好聽,「我想創作些好聽的曲子」,因此未來,安德石期許自己朝向「創作」方向進行,大家可以拭目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