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人長的嬌小恬靜,人前不多話語的NSO雙簧管首席王怡靜,卻有著一種遭遇挫折,可以堅忍不拔度過難關的決心和毅力,最終能達成願望。而她的故事,正好成為成長中孩子們的借鏡。
學習鋼琴的王怡靜,選副修樂器時,因媽媽認定雙簧管聲音好聽而選此樂器,上課後才知吹雙簧管,需用到嘴的張力,是個令人勞累的樂器,自己並不喜歡,可是媽媽堅持,王怡靜只好安下心學習。
高中以前王怡靜都在台南讀音樂班,大學順利考上台北藝術大學音樂系。高中以前都住家中,父母會逼練習樂器,可是大學自己北上住校,王怡靜就像飛出籠子的鳥,每天快樂自由只注重「玩樂」,不再專心練樂器,雖然常被老師「盯」,仍挽不回她的玩心。
有著聰明資質的王怡靜大學畢業後,直接考進「德國岱特摩音樂院」,只是沒想到卻是她惡夢的開端,王怡靜說:「德國學校學生需要吹許多樂曲,為了提升能力,也需參加室內樂演奏。」剛開始她還可以跟上同學的課,可是日久之後,才發現因為以前愛玩,基本功並沒有練好,有時需吹高難度技巧時,她並不會吹。使王怡靜德國求學過程走入低潮。
再加上,每天都有要練的曲目,追著同學程度跑,她真的很費心力,面對這種種壓力,在德國讀了一段時間後,王怡靜有了心理障礙,「就像走火入魔般,不會吹奏樂器了,連基本長音都無法持續吹」王怡靜很難過表示,德國老師和助教都很幫忙,幾乎天天幫她上課,從基本長音教起。「這個夢魘影響至今,只要一個長假期過後,我就擔心自己又怠墮一個假期,會不會又不能吹奏。」
王怡靜現在想來都還恐懼,那時學校內常有發表會,就是一位老師門下的十幾位學生,隔一、二周就開一次小型音樂會,展現這一兩周學習成果,每次聽到別人吹的那麼好,而自己卻還在吹長音,她都哭著跑回住處,「這種情況大概有長達半年時間,這是自己學習人生中跌的最大一跤。」王怡靜說。
遭遇挫折的王怡靜內心的掙札很大,「我想回台灣,可是想到家人為栽培我學音樂花了很多金錢和心力,若半途而廢,很對不起父母」,為了不讓家人傷心,她內心一直自我鼓勵要撐過去,「每天就很乖巧很認真的練習吹長音,慢慢兩個音連吹、三個音連吹、到一句,一步步練到可以吹整首曲。」
時間就在王怡靜不斷追求進步中溜過,待她可以吹整首曲子時睜眼一看,四年時間已屆畢業時期,為了追求更紮實的音樂根基,王怡靜決定留在德國再修一門室內樂,多花兩年時間累積她合奏的經驗,王怡靜表示,室內樂可以和不同管樂器的老師接觸,吸收更多的教法,知道一首樂曲有不同的詮釋,每位教授都有自己的風格,有助於了解音樂領域更寬廣。王怡靜在德國總共花六年半時間,終於找回她的自信和對音樂的興趣。
個性屬「悶」型的王怡靜,平時不太喜歡對同學敝開心情,她指出,幫助她走出陰霾的除了德國老師和助教外,她的室友台灣來的楊璧慈,後來也是NSO擊樂聲部成員,她很開朗,兩人經常聊天,聊天中王怡靜感染那份開心。除此外,現任NSO低首音管席簡凱玉,也是「德國岱特摩音樂院」學生,兩人所吹的樂器都需做簧片,遭遇困難也類同,話題比較多,就常一起討論。「在德國時簡凱玉強迫我,對朋友多說點話,讓我個性更開朗。」使王怡靜德國求學生涯雖然苦,卻也有樂趣。
2006年,王怡靜即將畢業,她想回台灣,正巧NSO當年年底,招考雙簧管首席及英國管,第一次沒考上,而雙簧管首席也沒招到人,NSO找她回來當槍手,一年後2007年她終於考上首席職位。年紀輕輕當聲部首席,王怡靜說:「雙簧管聲部有四個人,大家互相配合,和別人相比,自己樂團經驗明顯不足,還好其他聲首席都很好,只要有不對的地方,他們都會立即指正,甚至陪著一起練」王怡靜表示,在樂團已四年時間,長時間走來除了累積經驗外,也和大家培養出了默契,愈來愈知道其他人的想法,像是某一段弦律和長笛、豎笛、低音管合作,可以猜到他們是如何詮釋,及要演奏的方向;弦樂的語法和管樂不太一樣,多年培養也知道和弦樂一起演奏時,每一個音樂要用不同想法詮釋,漸漸和大家都很融洽。
「樂團裏,雙簧管副首席林麗玥演奏風格深深影響我,她平時話不多,可是她的經驗豐富,樂音自然渾然天成,每次聽她吹都驚艷如此自然流暢。」喜歡多聽別人演奏,吸取別人優點的王怡靜,喜歡在樂團和大家一起合作的感覺,她說,進樂團後覺得合奏真的很困難,需要很大默契和專注力,光是同一聲部的音色、音亮都融合一起就已經不容易,還要擴大到整個樂團,有太多聲部不同的樂器的合作,因此王怡靜希望樂團愈來愈好,邁向國際化。